☆我回来啦（等等你谁）
☆ooc预警 晏赛晏无差 有私设预警
☆好久没动笔了（草）
☆全文3000+ 就不分段发了（）
☆我永远喜欢小破都！
☆如果都OK的话→
他总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
———————————————————————
1.
今年的第一场雪未免来的有些迟。晏华将需要复印的文件整理起来，塞进打印机里，趁着等待的功夫向窗外望去。
在他和外面那个纯白色的世界之间，隔着一扇雾蒙蒙的玻璃窗。
无意识的，他将指尖轻轻点在水雾上，而后转动手腕，在玻璃上勾勒出一个工整的圆圈。
敲门的声音适时响起。安托涅瓦抱着文件袋站在门口，朝他露出俏皮的笑。晏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玻璃上的那个圆圈依然清晰可见。
「虽然那位枢机先生已经快到接待室了，不过我相信现在还有许多空余的时间，您可以接着画完。」
于是晏华再次回头盯着那个圆，乳白色的水雾和从圆弧里隐约透出的雪光。
其实本想画个小人儿，可一时间突然拿不准该画笑脸还是哭脸。晏华走出办公室，将这个奇怪的犹豫和那个圆圈一起关进门后的黑暗里。
他感觉自己和这个空落落的圆一样缺少了什么。
2.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的笑声让晏华伸出去的手突兀地停在了半空。
如果有客人的话，等开完会再把文件交给安托涅瓦也不迟。他这么想着，刚准备转身离开，无意中和房间里的客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胸前垂着一个形状奇特的铁质挂坠。神官的衣袍被他随意地搭在肩上，下摆由于他的动作在桌上铺开一个小小的白色扇形——他正半依在办公桌旁和安托涅瓦讲着什么，大概是突然感觉到了有人站在门口，才回过头来看向这边。晏华回想起昨天那位来中央庭谈事情的圣星教会枢机，事实上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所有神官都是那样，不过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这位有着柔软棕发和湖蓝色虹膜神官，眼里含着纯粹的光。
在看见自己之后不仅没有疑惑，还多了点欣喜。这绝对不是看到陌生人之后的正常反应，倒像是看到了一个阔别多年的老朋友。
于是晏华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安托涅瓦主动从里面拉开了门。这下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晏华干脆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安托涅瓦接过之后道了声谢，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不进来坐坐吗？关于昨天的问题可能会有新的进展哦。」
既然安托涅瓦这么说，这件事肯定就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了。那位神官模样的青年也望着自己，明明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晏华却能够从他的笑容里捕捉到一丝局促不安。
「这位是？」
「你好啊。」那人很自来熟地走过来揽着他的肩。「我叫赛斯，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晏华吧？」
这个天马行空地自我介绍让晏华决定暂时不去追究这人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
「这个世界？」
「简而言之，我是个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啦。这边的安托涅瓦小姐有些问题想要了解，所以我就暂且放下工作赶过来了。」赛斯自觉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正好是晏华能够接受的舒适距离。
然后他撇了撇唇角，看起来莫名的委屈。
「也就是说我们真的不认识……」
「这么说，在另一个世界我们认识？」
「是啊。所以这种感觉还真的有些奇妙？」那双湖蓝色的眼睛打量着他。「外形上其实可以说是完全一模一样。不过性格有些轻微的不同？如果我和他在不熟的情况下突然揽着他的肩，大概下一秒就会被荷鲁斯之眼的准心逼退吧。」
说的很有道理，晏华甚至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不知道其他的细节是不是一样。」赛斯开始扳手指。「比如和自己神器关系不好，喜欢吃甜食，完全不能接受空腹喝咖啡，领带习惯性系温莎结，给文件夹分类的时候喜欢在前面加字母……」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和晏华对上视线，像是找到了证据似的会意一笑。
「看来都差不多啊。说不定你们会很聊得来？还能交流一下编写中央庭控制系统的心得体会什么的，要不拜托安托涅瓦小姐……」
突然被拉进对话的神使小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要求。赛斯大笑着说也是，反正不论是这个华仔还是自己那边的华仔都不会同意这种无聊的请求，还是先谈正事比较好。
3.
在咖啡完全冷掉之前，晏华终于决定尝试着去搜索一下那个名字。自从上午将属于其他世界的棕发神官送走之后，他的名字就像是有生命似的，连同着那片明丽的湖蓝色一起，固执地盘踞在自己思维的某个角落里。
以及他们最后的那段对话。
「我们是什么关系？」神官歪着脑袋看着他。「大学时代就认识的好搭档？用官方一点的话来讲就是这样啦。不过要说更具体一点的……」
他神秘兮兮地一笑，像是将礼物藏在身后，准备给孩子惊喜的圣诞老人。
「请允许我暂时保密吧。」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是晏华却能隐约猜到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刚刚打出的名字还停留在搜索栏里，窗外静的能听见雪落的簌簌声，桌上的咖啡依然是温热的，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香气，同棉花糖的甜味混合在一起。
他抬手清空了搜索栏，起身离开了房间。
4.
赛斯写完了信的正文，在末尾空白处添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完成。你今天可比我慢了不少嘛。」
「你那是从哪里来的攀比心。」晏华盯着屏幕，敲键盘的速度完全没有因为说话而受到影响。「况且我早就完成了今天预定的工作，所以就算是比赛也是我赢了。还有，最好不要长时间坐在地毯上。」
「……」
「开着地暖也不行。」
本来准备在地上进行葛优瘫的人被这话堵的一时语塞，乖乖地爬起来往沙发上一坐，然后伸长了脖子去看晏华放在膝上的笔记本电脑。虽然赛斯的主专业不是理科方面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对理科的东西很苦手，只是那些涉及到逻辑或者计算分析的东西在他看来更加麻烦，不愿意碰而已。他甚至在大二那年赌气似的和晏华一样多修了两门课，然后因为不太适应直接导致最后在同年的期末考试里挂了一门。大三的时候晏华开始自学编程，本着多懂一点不亏的心理，赛斯作为他的室友兼好朋友也就跟着多多少少的学了一点。
「又是恶作剧？」
「不清楚，不过水平不低，身份也应该不简单。一般来说，如果有人攻击中央庭的系统，目的无非是找到想要获取或删除的资料记录。」
「而这个人的目的是未公开的资料。」赛斯自然而然地接了话。「你怀疑是内部人员？」
晏华微微颔首，任由身旁的人凑的更近，熟练地将下巴往自己肩上搁。赛斯在家一般习惯性地让头发散着，要是被有着老妈子性格的同居人念叨，他就用懒得绑等一系列借口搪塞过去。随着天气逐渐变冷，这位比猫懒的神官终于有更合适的理由不束发了，最近甚至试图把头发留的更长，美其名曰为了暖和，然后以此给过长的午睡时间找理由。晏华接到旷工报告之后跟他提过好几次，最后没办法，也就放任着他懒去了，反正两人的关系是一回事，扣工资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有些该说清楚的事情还是得说清楚。
5.
「原来如此。今天安托涅瓦找你是为了这个？」
话音还没落，赛斯立刻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大概是今天过去是干正事的以及我可没在那边偷懒。晏华没怎么仔细听，看着他努力辩解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个人在为自己的年终奖金担心。
「另一个世界的晏华是什么样的？」
「你真行啊华仔。」这下赛斯不再絮叨了，侧过身像个大型树懒一样试图将自己固定在晏华的腰上。「老实交代吧，摄像头安在哪里了？」
「很简单。安托涅瓦会找你，大概率是为了有关于教会的事。而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安托涅瓦，说明他们那边的教会出了问题，以及在那个世界我们并不认识。你刚刚提出的问题就是个很好的佐证。在我们不认识的大前提之下，负责和教会交涉的必定是我——圣星教会很重要，如果没有完全信任的人，我只能自己接手交涉任务。至于那个问题……你以前翻过曼昆撰写的经济学原理吧？」
收获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疑惑眼神。
「还记得经济学的十大假设吗？」
赛斯答的不假思索。
「权衡利弊，机会成本最低，理性人……」
理性人思考边际量。
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晏华会问这个问题。只有以机会成本为代表的相关成本会影响未来的抉择，而过去的沉没成本已然不可改变。作为完全理性的存在，晏华和假设中的理性人一样，是不会回过头去考虑过去的，所以“如果两人从未相遇”这种问题当然也就无从谈起。晏华见他差不多明白过来了，将电脑从膝上挪到一边，拿了杯子，准备起身去接点水喝。
「话是这么说，不过有些重点我认为还是有必要说明的。」
赛斯抬起头，发现晏华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并没有回身，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和自己对视。
「我不常用“幸运”这种词。彩虹，流星，冬天的第一场雪，都是可以被计算的，就算是极光和钻石尘这类小概率现象也能被大致预测。可有些时候，确实会唯独因为你……不论是相遇也好，并肩也好，总是会稍微有点不自觉地想用幸运这个词来形容。」
「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我觉得比起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或许这个世界的我更幸运一些。」
——END
———————————————————————
他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缺少了什么。偶尔望见窗外白茫茫的雪光和月色，他会想起那个随意地披着白色神官袍，脸上总带着笑的棕发神官，以及那一小方明丽的湖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