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的圈很广,偶尔会有突发性CP洁癖(游戏昵称和LOFTER一致~)

【晏赛晏】梦魇与琥珀之诗

☆好久不见!大家新年快乐

☆试着换了个风格,诶嘿()

☆ooc预警!有晏赛向剧情就不打其他tag了

☆有一些私设和一些私货注意(?)

☆好早以前就想写这个主题来着。忘了到底有没有搞过了,如果有就当我没说过()

☆如果OK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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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会记住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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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晏华最近不对劲。赛斯这样陈述道。


维尔特打了个呵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端了一杯牛奶放在他的面前。我看你才很不对劲,他对着这位不速之客叹气。平时经常听晏华说你在工作日的早晨睡到九点钟十点过,把任务通通拖到下午,今天大年初六你突然大清晨来敲酒吧的门,难不成接下来要告诉我你们灵魂互换了?


赛斯差点没被牛奶呛到。


「虽然你说的这个很不靠谱。」他把空杯子放在一边,省得一会儿万一发生意外,还得往晏华账上多添一笔。


「但是现实大概更离谱。」


维尔特突然来了兴趣,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个人早上四点来扰人清梦这件事。


1.

其实晏华经常做噩梦。


完全没来由,也没有解决办法,并且时不时隔个两三天,猝不及防就突然来一次。他并不为此感到烦恼,那些场景就算出现在现实也吓不住他,更别提出现在梦里,反正都是假的。这件事他从小到大没告诉过任何人,结果到了大学,仅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件事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了。


和他同寝室的那位棕发碧眼的男生是这个秘密的第二个知情人,并在某个夜晚实在忍不下去,大半夜起来开了顶灯把他摇醒。晏华从困意里脱身,有点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好不容易睁开眼,依然不太清醒,看见室友站在床边,一脸苦大仇深的悲伤表情,好像刚刚做了噩梦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学校里的夜晚比其他地方静上许多,那人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同学,我看你经常做噩梦啊,要不找个医生看看?


后来时间过了足够的久,久到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久到昔日的室友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枕边人,再次讲起那个夜晚像是在讲一个镜花水月般的故事,细节都被时光藏匿,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维尔特问及后续的时候晏华一愣,倒是赛斯在一旁滔滔不绝,说这人好过分,我大冬天的好不容易放弃温暖的被窝,好心好意半夜起来把他从梦魇里唤醒,这人看着我第一句话居然是,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被指责过分的人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试图阻止某位酒保憋笑把自己憋出毛病。赛斯伸出罪恶的爪子往他腰间一掐,说华仔你这个人真不够兄弟啊,连初遇的场景都记不到,以后年纪大了不会连我也一起忘记吧。晏华本来想说初遇是在更久之前,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样子。


「我只记得灯光映在你眼底,好像晨星。」


平时巧舌如簧满嘴跑火车的人不说话了,别过脸去喝酒,耳尖飞起一抹红。


赛斯天生能感觉到睡着的人是不是陷入了梦魇,且能听见别人在梦中呼救,然后他就总是充当一个老好人,跑去把对方叫醒,用各种借口掩盖过去,深藏功与名。刚开始同居生活的那段时间,他对把晏华从噩梦里拉出来这件事充满兴趣,乐此不疲,而且经常变着法子去达成同一个目的。不过自从他某次一时兴起把对方吻到醒,然后导致自己一天下不了床之后,他从此收敛了许多。


再后来他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视的盲点。一般人都是陷入梦魇,呼救,然后赛斯听见,去叫醒他们。


晏华不一样。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在噩梦里出现过类似于救救我或是帮帮我这样的念头。比起被梦困住,他更像是主动留在梦里想要一窥究竟。


于是赛斯再也没有插手过这件事。


晏华察觉到他的改变,接受也从善如流。他们之间向来无需多言,赛斯欠他一句我一直在,他欠赛斯一句我知道,两个人默契到同时缄口,一起将两句话融入日常生活中的点滴,说出来倒觉得矫情。


2.

「我怀疑你是专程来跟我秀恩爱的。」


赛斯赶紧摆手。「这不是做个铺垫嘛。他的不对劲要从大年三十那天早上说起。」


不熟悉赛斯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赖床,而稍微更熟一点的同事则会摇头,赛斯是喜欢赖床,但是这个毛病一般只在午觉之后出现。如果哪天赛斯突发奇想早上赖床了,那绝对是晏华干的。


于是晏华身上不知名的锅又多了一个。


大年三十那天两个人都还没放假。赛斯要将慰问品带去养老院,早上八点从床上坐起来醒了醒神,一转头发现身边的人居然还睡着。


好罕见哦。他思考着要不要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又考虑到事后自己的人身安全,默默把终端锁了屏塞回衣兜里。早晨的阳光好的出奇,在等面包片烤好的时间里他将中央空调温度降低一档,然后抱了一杯热水站在卧室门口发呆。


他当然知道那人在做噩梦。做噩梦很正常,但是这么长时间不正常。秒针旋转一周接一周,分针恰好走过三十的刻度,往常坐在教会整理信封准备下班的时候都没觉得等待如此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让担心和焦躁多一点,压在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只要听见一个念头或者一个名字,他会立刻将他带出梦境。


你知道我在的。他想。


你在等什么?


「在想什么?」


「在想遇见这么罕见的事情我怎么没拍个照发朋友圈。」赛斯朝他笑。两人并肩走在去教会的路上。团子似的鸟儿从天边飞来,成群结队停在树梢上,叶子上残留着的雪被它们惊扰,落进阳光里。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啊。」


晏华摇头,说没什么。


赛斯见他不想谈这件事,也就打定主意不再多问,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走到教会门口时他正准备回身说晚上见,猝不及防被晏华抱了个满怀。四厘米的身高差平时不明显,偏偏在这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赛斯为这件事叹气,将手搭在对方蝴蝶骨的位置,想着明天的八卦小报头条会不会是,不敢相信,神之头脑和某个不良神官竟然是那样的关系。


怎么啦。他温声询问,鼻息之间全是那人身上冷冽的香气。


3.

「世界不会记住任何人。」维尔特重复了一遍。


「听起来像是某种警告?不像晏华会说的话啊。」


「是吧,我也觉得。」赛斯点头。「所以我拜托你替我找的东西……」


话音未落,有只手突兀地从旁伸出,在桌上放下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他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站了个人。


「新年快乐。报酬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这次算是我还个人情。」


赛斯撇嘴。苍澜和自己交集不多,自然没机会欠自己什么。多半是听说了他要找的东西,知道能通过什么渠道找,又正好之前欠过晏华一个人情,干脆二一添作五顺手把事情办了。


「先说好,我可不帮别人定夺还人情这种事啊。」


苍澜没搭腔,狡黠一笑。


「祝你成功。」他说。


4.

他最后在墓园里找到那个身影。


清晨的雾还没完全散开,目光所及之处,石碑成林,静默地伫立着,昨夜的积雪被阳光融化,在石面上划出水迹,蜿蜒而下,仿佛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痕。在碑群之中,有刻着姓名和年月的,更多的则是未刻一字。赛斯偶尔想着,若非要现实与故事相比,没有哪个比哪个更残酷。被提及被记住的总是少部分,有更多的人默默为这场战争牺牲了所有,像蒲公英那样散在风里,寻不到始与终。


再后来,再后来,时间太强大,总有能力磨平一切。


世界不会记住任何人。


没人愿意忘记,没人愿意失去,但是结局总是固定的,于是所有人都只得被动的接受。


赛斯深吸一口气,透过薄雾,仿佛看见几年前某个夜晚晏华皱眉的样子。彼时黑门事件才爆发不久,异界,幻力,神器使,活骸,新的名词生硬地打乱所有人的生活,词义不同,可又全都能代表无数次无数场生离死别。他跟晏华肩并肩站在中央庭的天台上,靠着栏杆,晚风不语,夜色无言,万家灯火藏进那人眼底,于眨眼的瞬间消失。


他突然说,他们应该以某种方式被记住。他知道晏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也在想同样的事情。


于是便有了这座墓园。


「我梦见一个陌生人。」他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晏华开口。


「他说他是谁并不重要,只是想讲个故事。神明创造箱庭,以黑门为动力源,开启轮回,寻找能让世界存在下去的方法。从箱庭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它的动力源和未来的走向都不是神明能够控制的因素。后来有一天,这个箱庭因为种种原因不再能吸引黑门的降临。而由于缺少动力源,这个世界被证实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没有未来,于是神明判定这个世界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


「自始至终都是神明的判定和行动啊。以百分之八十为准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人的选择某些时候与概率无关。期望值不一样态度也就不一样,有些人认为只有百分之一也值得为之努力,有些人认为不值得因小失大所以选择及时止损。」


「但是最后是神明替箱庭世界中的所有人选择了未来。」


晏华颔首。


「而未来就是将整个箱庭彻底清除。故事的讲述者将箱庭形容成一个舞台,旧戏落幕,演员退场,被遗忘,在同一个舞台上又会不断的有新戏上演。」


赛斯笑了,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像是阳光和雪同时落了进去。他说人生不就是这个道理嘛。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别看神明看似替箱庭做出了选择,其实在命运之下,所有人都没得选。


大年初六的街道上依然冷清,在街上讨论这样的话题不会引起谁的注意,也不会有人为之侧目,只有路旁的积雪和光秃秃的树杈安安静静地听。超市和商场在过年之后早早开始照常营业,走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嘈杂声沸反盈天,以及那首特别经典的恭喜发财。赛斯在商场门口站了一会儿,说这首歌听着代入感就很强,已经开始在商场里的主干道上漂移购物车了。晏华评价他幼稚,看来上次把手伸进米里挨售货员训还没挨够。


从不远处跑来两个小孩子,其中一个看起来想要绕过这两个行人,不小心踩滑摔进雪里,激起一片白色的雾。赛斯走过去的时候,那个男孩子正晃晃悠悠从雪里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


「抱歉,是不是撞到您了?」


「没关系。」赛斯蹲下身与他对视。「不过在街上跑的这么快,不仅对自己来说很危险,如果不小心撞到爷爷奶奶的话,神明大人会不开心的哦。」


「我记住了。」男孩认真点头。


「谢谢您,神官叔叔。」


赛斯心里帮他指正,什么叔叔,要叫神官哥哥,然后目送他走回同伴身边。晨雾终于完全散开,阳光下的柏油路面有着柔润的金色,让他想起装在自己口袋里的盒子,以及里面装着的那个小东西。两人认识快十年,期间什么事没干过,现在送个礼物却要极其反常纠结半天。这么一说,好像一切有关于晏华的事情好像都很费脑筋,比如纠结要上交的年终报告该怎么写,思考躲到哪里去偷懒才能不被找到。


突然有片阴影笼罩住他。赛斯还蹲在雪地里,仰着头向上望。阳光晃眼,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看见那人伸来一只手。


他说,我们走吧,神官先生。


5.

走在跨海大桥上,赛斯还对刚刚那个飘移购物车的话题念念不忘。晏华不想参与这个幼稚的话题,伸手帮他把松散的围巾重新围好,听见赛斯说购置年货的时候倒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家里确实缺了点东西。等回过神的时候,话题已经从开心果半价扯到那首经典的恭喜发财。赛斯说自己好小时候就听说过这首歌的演唱者,当时八卦小报上还有过他和另一个天王的绯闻,后来听说两个人为了避嫌,合作也变得少了。


晏华不说话,由着他扯东扯西。偶尔一两辆车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而后在不远处被一道绿色的人影拦下。妮维走近车子敲敲车窗,过年开心也不是你超速的理由。


赛斯讲完了八卦终于决定休息一会儿。他感叹,香港电影从曾经辉煌到如今没落,不管是不是愿意接受,没人能左右事情的发展。有人选择留下,有人选择离开,少数人依然坚持着最初的那份真心,而只有更少数的人才拥有足够的幸运,像是华仔有家栋,古仔有家辉,独自守着梦想时,身边有那么一个人明白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苦与乐,愿意和自己一同并肩向前,在这条不见终点又无法回头的路上走的更远。


哪里不是箱庭,哪里都是箱庭。


故事是现实的缩影,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不过嘛。他掏出那个小盒子,郑重其事放进晏华的手心里。只要努力过,无愧于心,未来是怎样就随它去啦,反正大家都一样没得选,不过此时此刻你可以选要不要接受新年礼物。


晏华不是没收到过礼物,但是走在大街上,手心里突然被塞了一个小巧的法兰绒盒子,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神之头脑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事事都在掌控之内事事都尽在把握,而赛斯恰好是意外和惊喜的代名词,晏华猜不到他会在哪里送自己礼物,也猜不到盒子里是什么。


心里突然有种甜蜜的挫败感。罪魁祸首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催促他赶紧打开盒子看看。


一颗金棕色的琥珀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正中心的位置有一小个气泡,能隐约看见里面流动的水。未凝固的树脂遇上剧烈的暴风雨,水滴如此被永久的封存下来,千万年不曾干涸。


「我知道你知道它的含义。」赛斯跟他套娃。「不过我还是想说出来。」


 「你说吧。」晏华说。


「我用往后余生的时间听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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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会记住任何人,但我会一直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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