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短打。其实本来是中秋贺文（被打）

☆非神器使设定

☆ooc预警！晏赛晏无差

☆第一次写这么长而这俩人就说了四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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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华走进酒馆之前在门口稍稍停留了一下。不仅因为里面的混乱程度着实让人十分不适，他一想到要找的人就是构成混乱的一个分子，简直忍不住转身就走。这家小酒馆平时夜间客人就多，在中秋佳节即将来临之际更是如此，嘈杂的声音几乎要把整个房顶掀翻。而这家店的老板竟然对此噪音充耳不闻，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同朋友下着棋，只是在晏华进门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晏华微微颔首当做回礼——钟函谷狐狸似的笑让他有点生理不适，因为这种笑容总会让他想起那个三番五次试图坑自己的希罗。他又往里走了一些，发现本来应该在记账的钟遥此刻正抬着头，安安静静地看着钟函谷以及钟函谷面前的棋盘。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过于明显，钟遥很快就收回了探究的目光，转而看向晏华的方向。

在他的帮助下，晏华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赛斯正在和伽梨耶拼酒，桌子上堆着的空瓶和周围围观的人群很好的阐述了这场战斗还处于一个僵持不下的状态，不过在晏华看来胜负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总是可以看出来赛斯到底是醉还是没醉的。

等到他站在赛斯身边考虑着该怎么把这个麻烦的家伙带回去的时候，酒馆里的人几乎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钟函谷结束了这局棋后就把钟遥带到了后院，雯子和伽梨耶也都跟着去了，于是偌大的酒馆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赛斯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桌子上蹭了起来。动作大的连站在一旁的晏华都被他吓了一跳。他直起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在瞄到晏华的时候明显放松了神色。

有一瞬间晏华认为赛斯是没醉的。

不过在这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环住自己的腰并且死也不撒手之后，晏华坚定的否决了自己刚刚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么就多了一个这么麻烦的下属兼朋友。

「……华仔。」麻烦的家伙十分大胆地把下巴抵在他的腰带上，大概是觉得柔软的布料蹭着很舒服，于是又乘机多了蹭了几下。晏华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想要将人拉开的时候视线正好撞进那双水光潋滟的蓝色眸子里。

这样的对视让他没来由的心里一颤。

赛斯在他走神的时候嘀咕了一句什么。晏华没听清，只好弯下身去。

「嗯？」

对方的声音太小，又带着八分醉意，晏华耐着性子听了好几次，听清之后又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他说，再见。

似乎是没想过要解释什么，他说完之后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仰着头无辜地看着晏华。晏华向来不是那种会把懵逼的表情放在脸上的人，不过他的心里确实是疑惑的。

「……为什么说再见？」

赛斯调到他麾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个性让他很快交了一大批朋友，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活络军中气氛的一把好手。他和晏华其实在多年前就认识，这次相遇又将他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若是真要细说大概就是从点头之交进展到可以去酒馆把人接回家的关系。

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正经朋友。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关系，晏华依然不太能理解赛斯有些时候在说什么，比如现在。

赛斯头有点疼。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听到晏华问他为什么说再见。

为什么说再见？他心里觉得好笑，鼻子却有些发酸，眼睛里也带了点涩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是将军啊。」所以不知道哪次见面会变成最后一次。所以不如提前说了再见，也好断了自己的念想。他想着想着，干脆借着醉意明目张胆地把脸埋进那人的衣摆里。

晏华明显听懂了，不过听懂了之后什么也没说。赛斯也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们总是如此默契。

理所当然的，他们都没想到那真的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赛斯第二天就被召回去商量事宜，然后在中秋的清晨得到了全军覆没的消息。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概括了所有一切。

有人扼腕叹息，有人表情凝重，有人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每个人都在听完了悲伤的消息之后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赛斯还愣在原地。

无一生还。

这四个字很轻，对他来说太重。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出了皇城，又是怎么行尸走肉一般向着外面走去。中秋的街市热闹非凡，行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花灯昏黄的光下显得静谧又美好，又像是在嘲笑他孑然一身。

毕竟是团圆的日子。

而他竟然在这个日子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